终彧

明世隐爱犬

狄明打架+回忆/方舟7——有时候我也挺想报警的

正义治安官狄x毒舌方士明



“狄大人,你没睡好吗?”李元芳瞅着狄仁杰从七点开始持续到快九点的疲态,关切地问了一句。


“元芳啊,其实有时候我也挺想报警的。”狄仁杰揉了揉眉心,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不敬业。


两个小时,连案子的头绪都没有,他状态太不好了,不好到元芳都提出来意见了。


昨晚他是真的彻夜难眠。


……


他躺在软榻上,明世隐躺在床上。


不久,困意袭来,他刚想睡过去,便听了明世隐哀叹一声:“这可是我的个人隐私啊,你这样的正义人士怎么能违背你心中的公理呢。”


狄仁杰:“……”


他无话可说,窃听之事,本就是他做的不对。


不多时,倦意再次涌上,狄仁杰呼吸逐渐变得平稳。


“无耻啊,真是无耻。”


“……”


明世隐下了床,缓缓靠近狄仁杰所在的软榻。


狄仁杰第三次感到想睡觉时,发现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,混着一丝寒气,不像人的能发出来的,更像是……冷兵器。


出于本能反应,他瞬间以鹰隼般的眼神回视,犹如漆黑夜里的一道寒光。


于是,他就见明世隐站在他榻边,慢慢俯下身去,那把马来剑的剑柄被他紧握在掌心,手背贴近了后腰,不让狄仁杰发现。


那把马来剑在漆黑的夜里,泛着幽幽暗光。


“明世隐,你够了,不就是……”


呼吸如此近距离地喷洒在对方脸上,明世隐看到,狄仁杰耳尖通红一片。


“怎样,不就是偷听了一场我的对话?”


他这下是可以确信,狄仁杰是有点喜欢的,身体反应说明一切。至于爱不爱,另说。


“第三次了。”


“我刚刚,在说梦话。”


“你都睡着了,怎还知道你说过话?”


“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蠢。”一系列的铺垫下来,明世隐答话答的漫不经心,兴奋得手都在微微发抖,他今晚有成功杀了狄仁杰的信心,房间内只有他二人独处,狄仁杰孤立无援,他还有武器傍身,再不济,用浑天仪砸晕狄仁杰也是可以的。


“……”这似乎不是蠢不蠢的问题了吧。


“狄仁杰,你怎么还不睡?”明世隐故作不知地问。


“被某个没良心的吵得睡不着。”


说话间,明世隐又凑近了些。


“明世隐!”


“怎样,不行吗?”这个距离,正合适他突袭刺杀,他真的好想杀了狄仁杰,就现在。


真是,是可忍,孰不可忍啊,狄仁杰捞起那人扔上床,一手环着他腰腹,一手扣上他肩膀,叫他动弹不得。


腰如细柳扶风,那一瞬间,狄仁杰只有这一个想法。


“好好睡觉。”


“你也不怕被人看见。”


“你好好睡觉。”话音落下,他感受到一个尖利的东西顶住他胯骨,缓缓游离到心口。


“我这一刀刺下去,你说,你还能活着吗?”


狄仁杰松开抱着明世隐的手,自腰间摸出令牌,抵住他喉咙,贴着下颌,逼迫他抬头。


明世隐总是这样,唇角翘起,饱含了高高在上的轻蔑与势在必得的毁灭,让人见了认为这是个清逸绝尘的,可真正作为对立面看着这不算笑容的浅笑,又打心底觉得不舒服。


那笑容一僵,显然没料到狄仁杰会有反击的手段,他算无遗策却没算出狄仁杰睡觉都要挂着令牌睡。


“开玩笑的,那么紧张做什么。”明世隐收起匕首,压在身下。


“开玩笑,哪有用匕首刺人的?”他学着明世隐的语调呛人,随后去摸那把匕首。


明世隐语出惊人,平平无奇的一件事,却叫他成倍地夸大,说成罪不可赦一般:“怎么……侵犯我隐私不够,你还要抢劫?”


“你想多了。”狄仁杰略显失语。


“那是,盗窃?”


他一向说不过明世隐,无可奈何之下,搬出律法:“作为犯人,私自带利器入狱,要求给大理寺缴纳你伤害他人的工具,却拒不执行,明世隐,你想造反吗?”


“比起造反,我更想毁了长安。”明世隐避重就轻道。


“贼心不死。”


“我看,你是闲的没事儿干。”


……


明世隐被关进地牢的那一段时间,他确实闲到在一个无声的夜,走进地牢最深处,和这个犯人好好聊一次天。他站在牢房外的阴影,隔着一扇铁窗,在明世隐看来,狄仁杰好似身处长安城的万千荣华之中,特地来此炫耀一番。


不过他从不嫉妒,也不羡慕。


他想要的,从来都不是长安。


他开始和狄仁杰诉说起他十六七岁时的长城边陲,说起他和一群孤儿黄沙百战穿金甲的浴血奋战,谈到他同他一众兄弟们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苦中作乐。他少年时的长城,长城里的伙伴们,伙伴们的音容笑貌,才是他真正向往的归宿。


听着明世隐的描述,他仿佛看见了黄沙漫天之间,围着篝火坐成一个圈的明世隐和他的伙伴们。明世隐通达的笑容是发自内心地,他似乎也看见了,如此近在咫尺。


他闭着眼,眼前浮现出年少时的明世隐与魔种和马贼厮杀、在寒冷的长城脚下蜷缩成一团,和人报团取暖,渐渐入睡、和一群孩子们行万里路,险些走错方向,才寻得一处安身之所。


可现在的他,又何尝不是呢?


和狄仁杰斗的天昏地暗,最终落败、在冰冷的牢房一角进入梦乡、一念之差走上不归路,最终落得如此下场,被押进牢狱之后还和狄仁杰行了苟且之事。


“真是,听着都觉得悲凉啊。”他道。


明世隐低下头,不语。


“我一直不觉得,那里的日子于我而言是悲凉的。”


悲凉?他从来不这么觉得,等到百年之后,他再去看狄仁杰,再去看长安与河洛,再去看那城市里的人,那才叫悲凉。天不尽人意,等到那时,众人都已垂垂老矣,或是面对死亡,惟有他,与神共享一半的生命,天地同寿,样貌不减半分。


狄仁杰的手穿过铁质的栏杆,向明世隐伸去。


好似是见明世隐样子可怜,他许下承诺:“我明日便向女帝请求,放你离开地牢。”


他倒是想呢,只是女帝同意的概率,不大,而狄仁杰去说的概率,也不大。


明世隐低垂着脑袋,不理会狄仁杰伸过来的那只手,浑天仪掉落在一边,再没有往常妖异模样,正中间的那一朵牡丹花倒是照旧如常。


“就你?”


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

明世隐自是不信的,没成想,后天,狄仁杰真把他带出去了。


……


思绪回笼,狄仁杰瞧着明世隐那眉眼,忽然觉着他也不是那么可恨了。


明世隐正色,“明天,我要见弈星。”


“八日未见,如此想念你那徒弟?”


“我有事要同他商议。”


“你要越狱?”


“嗯。”明世隐并不打算否认,虽然与狄仁杰说的越狱无关。是他想起,那年,雪落在尧天屋檐上,积了厚厚一层,青年撑着伞敲开他房门,捧着两盒棋子扬起脑袋冲他笑,叫了声“师父”,央求他陪他自己对弈一局。


“狄大人,想必不会阻止我师徒二人相见吧,我们又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,譬如,毁掉大理寺。”


“你就算是把大理寺炸了,我也会把你抓回来,让你自己重新修建好。”仿佛是笃定了明世隐不会离开他的视线,也相信他自己的推理和逻辑。


“我等着。”


“我会一直看着你,永远。”


“那还真是,求之不得。”


一直折腾到凌晨,狄仁杰才睡着。


……


听了狄仁杰的叙述,李元芳刚笑出声,思及他被扣到寥寥无几的工资,捂住嘴。


“明世隐今天要见弈星?!”后知后觉地,李元芳一脸不可置信模样。


“是啊。”轻描淡写的两个字,却让李元芳险些把控不住表情。


“你还同意了?!”


“这很让人惊讶吗?”


“狄大人,这不是给了明世隐再次规划怎么毁掉长安的机会吗?”


“你怎么还那么……”狄仁杰叹了口气,还未说成一句话,便见一个正旋转的巨大飞镖自下伸上来,直冲他面庞而去。


“嗯?”
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狄仁杰脸色大变,后退几步。


李元芳收回飞镖,藏在身后。


“放心吧,既然他已经有过前科,陛下说什么也会警惕一下的。”


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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